多木多

美人
小陈小陈啥都有啦

【果奶】 中秋贺文 醉白露

本来是中秋想出的,然而……半夜才有的脑洞,没来得及写出来。我还是,很爱果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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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色渐落,秋意弥漫时,日头还未越过国教学院的屋顶,院落里几树凤凰叶已被凉凉晨风吹得细碎抖索,不约而同的卷了卷身躯,灵性翻涌,一派可怜可爱。


徐有容早起即静修。这几日小陈院长头甚大,除了处理安排院宗大小事务,还开发了一项新学自己钻研进步——做月饼。因此并没多少时间折腾她。而他自己忙头忙尾,也不愿意初见整日腻着她,便决定带着小凤凰一起蹲厨房。美其名曰父女俩共创陈氏月饼。可怜小初见未尝品鉴世态人心,先被自己亲爹摆了一道。


可怜啊。


徐有容抬头望了眼厨房侧头的窗,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背对她晃晃悠悠。枣花清香疏疏游荡,近水楼台的小馋猫早就按捺不住。陈初见咧开小嘴,双手蹭蹭裙子,抓起陈长生为她特制的小号月饼想要一步入口,被她爹爹拦下。


“初见,刚做好的月饼要放几天才能吃。等它回油,风味香甜而不致干涩。”


院落一刹悄然,连蜷曲的凤凰树也能感受到小主人的失落,摇摆着掉下几片叶子。


她听见初见细嫩的小声音质问:“爹爹,你真的会做月饼吗?”


这个肖似爹娘又极独出一格的小东西,吃不到嘴里,还学会激将了。徐有容一边静待陈长生会如何应付狡猾的小女儿,一边滑开思绪暗自想:我小时候可不这样。


下一刻她听到陈长生的回答,带着那种很像对待她无理取闹时很无奈,又有些甘甜的情绪。“当然了。爹爹当年下山时第一个落脚的地方便是神都一家食馆,在那里当了五个月学徒,之后遇到你娘亲将我赎出来。此前烹调技法都已纯熟啦。”


徐有容抬起眼睫,娟细长眉一挑。


“怎么什么都跟孩子说。”


然而还是不由自主回想旧时光景。那几乎是一段不为人知的“英雄救美”,以致于此后名动三陆的小陈院长趁寂静无人每每强拉着她甜蜜怀念时,他俊秀脸庞上不再的稳重与耳根处隐忍的一抹薄红总让徐有容觉得自己是个情深意重的浪荡子。


拿了人家的心,就不还了。


那还是昔年人族圣后在位时。她将权力握得太紧,事事躬亲不愿让权他人。在她羽翼下的圣女没什么大用,除了教训几个作乱的魔族,重大节日里出来溜一圈就行。徐有容打牌的兴趣爱好在那时得到了充足的发展空间。


她有很多牌友,最合得来是东城王商的三夫人。那三夫人本来投的是修真道。苦学数年,连命星都出来了。结果一次外出游历,客栈休息间偶然见到王商同人谈判买货,一瞬被人风度气势折服。从此不再讲什么星海寻路,只管奔向那处滚滚红尘。


她是那王商娶的第三个女人,全府上下都称三夫人,然后又去讨论不知何时不过很快会出现的四夫人。三夫人并不在意,丈夫在家时陪在他身边,不在时她便出门打牌。家宅里剩下的女人热闹满堂,她倒一身清净。


很多同门曾来相劝,末了只能徒然留在门口一句:不知道她图什么。徐有容在牌桌上结识她,对此人生平不感兴趣,觉得这人牌技不错,手法大胆时常出人意料,便喜欢多找她。日久两人已生默契。每次落败,三夫人总会习惯性的来上一句:“棋差一招啊。”


徐有容便回她一个:“落子如人。”


有些闲言碎语总能预示什么,然而两人不过是在打发时间。


某年七月中旬,圣女乘凤凰精火由魔境直上,沿魔罗河八百里烧尽在人族边境虐杀屠戮生灵的魔族。血液染黑运河,她落在神都城上时半身都染上黑迹,百姓流着泪跪地迎接,圣后亲自为她疗伤,又给了她封赏。休整一月后闲下来的圣女轻装简行走出小筑。莫雨问她干什么去,她回头弯弯眉眼唇角。


“过过手瘾。”


神都闹市繁华,她把自己隐成个一见即望的普通人。此前在魔族她的凤凰精血几乎燃尽,闭关修养后骨头都是松散的。耳边有小贩叫卖声,女人娇笑,男人闲聊。风里都是热腾腾的神都古味。


生动红尘扑面而来。她喜欢这人间。


三夫人当然知道她重伤初愈,一定要求请她吃顿好的。两个人考量后进了一家地段不差的“蓬莱阁”。原因是徐有容觉得这里茶香四溢,风味别致。


食馆老板热情老道,站在桌边对客人们问好,一边拉长嗓音喊到:“伙计呢!陈生!有客人还不快过来!别再琢磨你的破茶了!再偷懒小心我加你的债!”


他扯着嗓子喊毕便掂着肚子走回柜台,一名青年应声掀开内帘。徐有容因着愈发明媚的茶香回头,却避免不了把目光放在人身上。那是个十分特别又顺眼的青年,脚步稳健有力,旧白袖口仔细挽起不染一丝尘灰。一张尤显稚嫩的面庞已有十分清俊,眉眼细腻而深刻,竟使她一瞬联想到自己在南溪斋坐望春华冬雪的数十个年头。白鹤为伴,凤凰闲适而怡然。


三夫人也有些微凝滞,毕竟曾神识入海观星于微末,这样的人也会隐于闹市做个食馆的小伙计吗。她脑袋里滑过无数同门曾落下的那句“图什么”,第一次有立场对调时人生荒谬滑稽之感。


千头万绪不过刹那,那位陈生已经摆好菜牌开始倒茶。徐有容慢悠悠边饮茶边等待三夫人点菜,看到他欲言又止,放下杯子问道:“怎么?”


陈生一双极清透的眼睛里都是善意,低声提醒:“素淡便可,花团锦簇请谨慎。”


“比如说,金翅大鹏鸟?”


徐有容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她还没在陌生人面前这般调皮过。陈生并没在意,弯弯眼睛。


“也是苦主?”


“处处能得书卷茶香,不苦。”


她暗自撇嘴,真是个没脾气的人。


又望向那一双深水清潭,已经到嘴边的“我帮你把店砸了吧”
就变成了突如其来的“我赎你”,加之放在桌上的一瓶上品丹药。


三夫人张大嘴观望,已经跟不上事态发展。


老板在柜台察觉到气氛不对,赶过来刚想责问。徐有容直接开口:“桌上这瓶丹药是由神都皇宫内二级炼药师所出,修道者服之可进阶,寻常人服之,可延年益寿。”


她低头看着桑黄茶汤中漂浮旋转的茶叶,继续道,“他的一年,换你二十年,我看行。”


老板被这位陌生女子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得气闷,想睁大眼睛看清楚她的样子再同人好好理论,却总觉得眼神模糊,脑子也模糊了。他被吓得浑身发冷,直觉这位怪异女子在他身上施法了,连忙向陈生摆手,让他收拾东西快走。


三夫人看完全程,终于合上嘴巴,竖起大拇指。


陈生向二人行礼道谢,再三请两位姑娘留步,将住址留下以待他日后将赎金丹药奉还。徐有容不觉得误入迷途眼神清澈的小道士会知道太多,索性挥笔留字:南溪斋,徐。


她并未想真正得到什么回报,只是红尘闹市处竟然能遇到沉静如清风白露,抵过清修时无边年月寂寂星海的人,留下来处与姓氏且当自由一笔。并没注意到那位陈生拿着字条沉思后眼中的复杂情绪。


再后来第二次相见,徐有容只当他此前因为隐术未认出自己。然而见他平素温和有礼,对他人却自然分出一道沟渠,完全不像面对自己时暗自偷红的耳尖,着意亲密的话语,总觉得不对劲。成婚当晚她乘着醉意拉扯环抱她腰身的年轻新郎的耳朵:“你还欠我丹药呢,把丹药还我。”


平日里气质卓然,温柔平淡如清风白露的人族院宗红着一张脸,任怀里的新娘对自己上下其手,有点着急的把她往喜床上抱。风月流散,旖旎满帐,还能听见新郎贴在新娘耳际的
温柔自白。


“我早就决定,以身相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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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后小剧场,揭秘小陈院长痴迷月饼事业的真正原因!

昔年中秋,花好人和。小陈院长一家人甜蜜上桌,一大盒精美装饰的月饼摆在中间。

“谁送的?”

“莫雨,说为了我特意做的,要多吃。”

初见急着尝,还不忘仰着小脸夸娘亲,“莫姨真爱娘亲呀!”

徐有容下意识看拉下脸的小陈院长。看他打开月饼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字条。

深情厚意,亟待佳人品尝。

“写的什么?”

陈长生把字条压在盒子最底下,

“多此一举,也就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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